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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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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撞上

“讓他過來。”安厭淡淡道, “我在偏殿等他。”

說完,安厭就又關上門。完全把宋國皇宮當她自己的地界。

小太監看著她離開,欲言又止。

如果沒看錯的話…安厭身上穿的是他們陛下的衣服?陛下和安厭獨處呆了一晚上,現在都還沒動靜, 不會出什麽事吧?

擔憂自家皇帝情況的小太監憂心忡忡地隔著門想聽裏面的動靜, 卻什麽都沒聽到。

安厭吩咐他的時候怎麽這麽理所當然?就不擔心他不辦事嗎?

不對…安厭可不需要擔心這些。安厭這麽兇殘,如果他不聽安厭的話, 別說他, 皇宮裏剩下的人都得人頭不保。

還有陛下!安厭不會因為他不聽指令,虐待他們陛下吧?

小太監被這個猜想嚇得轉身就跑, 心中還油然生出了一種使命感。

現在皇都百姓和陛下的性命就寄托在他身上了, 絕對不能讓安厭有理由找他們的麻煩,還是快去辦安厭吩咐的事吧!

他一溜煙的跑了出去,把帶著兵一路過來, 同樣來勢洶洶的蕭長燕領到了偏殿。

偏殿原本是屬於皇帝私下召見近臣議事的地方,寢宮的隔門直通,直接就可以過來。

安厭坐在原本屬於宋國小皇帝的位置,慢條斯理的泡茶。沒過一會,就有金玉的輕快碰撞聲打破了滿室寂靜。

“丞相在這兒過得挺舒服?”

蕭長燕推開引路的小太監從門口踏進來。

他還是一身紫袍, 腰帶堆金鑲玉, 衣襟大敞, 刻意勾引人一樣一直開到腰腹,內裏的蜜色健壯身體上蛛網一般掛著金鏈寶石飾物。

——不過金鏈換了一條, 上一條之前被安厭玩他時扯壞了。

安厭為他倒了一杯茶,擡手請他坐下, “我本以為先過來的會是江宴。”

“所以丞相是不歡迎在下?”蕭長燕笑瞇瞇地坐到她旁邊,在還沒來得及離開的小太監驚恐的目光中親密地攬住她。半點沒有提及安厭先前為了防止他背地裏捅刀, 故意讓宋國軍隊圍攻長野拖住他的事。

他不主動問,安厭也心照不宣的不提,當做沒有這事兒。只淡淡的看了門口偷看的小太監一眼。

小太監揣著手一抖,連忙關上門退下,不敢再聽。

沒有外人以後,蕭長燕的動作更大膽了,跟沒骨頭似的攀附上安厭的肩膀,拖著老長的調子,聲音甜膩,黏黏糊糊的摟著安厭,“當日在下一覺醒來就發現丞相走了…好~無~情~啊~”

安厭冷淡推開他湊上來的臉,很不耐煩和這種說話彎彎繞繞的男狐貍精打交道,“有什麽事直說。”

“丞相一個女人怎麽有那麽冷硬狠毒的心腸?就這般厭煩,半點情面也不講嗎?”

安厭用手背輕飄飄的扇了他一巴掌,拇指扣入他的口腔軟肉,壓住他的舌頭,漫不經心,“蕭世子再故意胡言亂語,就用不著說話了。”

蕭長燕挨了一巴掌,半點不惱,反倒樂得開懷,見安厭沒把自己陰陽她的話當回事兒,笑得瞇起了眼睛,摟住她脖頸的手又緊了緊,沒臉沒皮,順勢跨坐在安厭腿上,低頭註視著安厭,啞啞地低聲笑。

“丞相還要打嗎?”

安厭是很不喜歡有人俯視自己的。蕭長燕本來就身形健碩高壯,兩米多高那麽大一只狐貍,還大搖大擺爬到她大腿上坐著,一下子把她的光線都擋完了,睜眼就是他衣襟大開的胸口。

“擋著光了。”安厭擡手就又抽了他一巴掌。

金鏈叮鈴閃爍,蜜色的波浪下陷,柔軟晃眼得很。

“胖狐貍。”安厭嗤笑。

蕭長燕不滿地挺胸,報覆性故意往安厭臉上撞,烈酒和安息乳香混合的氣息撲面而來,“我才不胖呢!這個詞怎麽說來著?豐腴?”

“嗯,對,對…這叫豐腴!”他這樣笑瞇瞇的肯定了自己的說法,塌腰俯低身體,含住安厭的拇指,還用舌尖主動在安厭的指腹勾了勾,終於肯含糊不清地說起了正事。

“吳國攻占鐵木堡的事傳了出去,諸多蕃王已有異動,四處調動兵馬,想往長安進發,都害怕下一個會輪到自己呢。”

和聰明人說話最輕松,隨隨便便就能接上思路。安厭聽到這裏便知道蕭長燕這次專門過來找自己的意圖,擡了擡下巴,一如既往的語句跳躍,“所以蕭世子是來要好處的?”

蕭長燕眉眼半擡不擡,睨了她一眼,狐貍似的眼尾月牙兒一般彎彎上揚媚意,故作嗔怪,“怎麽能這麽說呢?”

“我父王再怎麽也是死在吳軍手上,蕃王既要借此作亂,我作為西疆王世子,身份上是最適合制止與勸說他們的,保準讓丞相無後顧之憂,絕不叫丞相浪費時間多為他們操半點心。”

“聽……”他言笑晏晏,將安厭的手放在自己胸膛。

咚。

咚。

咚。

溫熱柔軟的皮膚下,安厭聽到蕭長燕的心臟在自己的掌中輕微跳動,節奏沈穩有力。

“感受到了嗎?”楚時鳴低聲笑,“在下一片真心為丞相辦事,丞相給點好處不過分吧?”

藩王眾多,鬧起來是麻煩事。蕭長燕願意主動接下,給點好處並不過分。

“既然如此,本相親令,西疆王世子蕭長燕繼任西疆王之位,待本相歸朝,上表陛下,再傳聖旨示下。”安厭淡淡道。

蕭長燕笑瞇瞇的問,“丞相就這般直接替陛下做決定?不妥吧?萬一陛下不認怎麽辦?”

安厭勾唇,逐字逐句笑,“陛下視我如父,天下之事豈可不順我意?”

這話說得半點不誇張,甚至剛才的“上表陛下”都是安厭走個形式隨口說的。

安厭來西州的時候,姜常樂為了讓她行事方便,拿了幾份空白聖旨蓋上玉璽硬塞給她帶著了。安厭想傳什麽旨,直接寫上去傳就行,完全不用通知楚時鳴。

那幾份空白聖旨和安厭的隨身物品一起放在江宴那兒了,等江宴帶兵過來就可以傳旨。

安厭之所以走形式說要歸朝後再傳旨,是因為蕭長燕絕對要和她討價還價,要是知道她手上有空白聖旨,定然會獅子大開口,天天找她磨,就算被她扣死,也要死皮賴臉癡纏著她答應條件。

果然,不出她所料。

“不夠。”蕭長燕吐出這句話,貪心地的咬住她的指尖。

安厭猝然摸到光滑的皮膚,不可置信地問,“你從長野帶兵來宋國皇宮,千裏奔赴,衣服底下連條褲子都不穿?”

“嗯?唔…這不是為了來見丞相才脫的嗎?難道丞相喜歡親自動手?”

蕭長燕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笑意盈盈地絞緊,輕輕地伏在安厭耳邊喘息,“那些蕃王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不給出具體能看到的利益是不會聽話的,這麽難處理得甚緊,丞相不多補償本王?”

“自稱都換了,這麽確定王位穩了?”安厭伸手一捏前端,將他的呼吸打亂。

“…嗯——唔!”

蕭長燕的聲音被刺激得變了調,他抓緊安厭的肩膀,伏著身子,散漫的壓著眼梢,斷斷續續地局促討好,“我這不是在色、色、誘丞相嗎?唔——!假、假如,丞相滿意了,丞相同意的事,怎…怎麽、會…辦不成呢?”

安厭被蕭長燕逗笑了。

宋國小皇帝睡在內殿一墻之隔,蕭長燕這狐貍精居然跟魅魔似的一來就往她手上坐,原來是為色/誘。

為了利益,真是夠豁得出去。

大白天這麽玩,挺刺激的…不扣白不扣。

安厭看在他這麽用心的份兒上,大方支付/嫖/資,低笑,“教你做曲轅犁,不需要耕牛,一人即可輕松操縱,轉向靈活。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那些藩王都會同意的。”

“不夠…”蕭長燕聲音甜膩,“那是給他們的,我的好處,丞相不打算給嗎?”

他故作委屈地搖晃著腰,上挑的狐貍眼被撞出淚水,略微迷離翹首,弓起腰背,扶搖遄飛,聲啼薔薇。

“明知、西州沒什麽像樣的耕地,就算…那個什麽、曲、曲轅犁…真像丞相、說的那樣,也、嗯呃——!對我西州的百…百姓、沒什麽好處……”

安厭不滿他強撐著問這些掃興的導致表情和表現不到位,隨口道,“繼續,做完待會兒告訴你。”

“唔…行啊。”蕭長燕眉飛眼笑,搖搖晃晃地沈下身,將安厭喜歡的東西往她手上送,刺激得自己薄唇微張,瞇起迷離的眼睛起伏討好。

安厭輕拍他一下,進退來回,往覆去歸,眼睫低垂,引粉蝶偷蕊,喉舌銜梅,齒尖搗碎,含轉聲靡。

掛著繁覆金鏈的狐貍被送得高高的,叫聲軟綿,來來去去,久久不下。

“丞相…”蕭長燕精疲力盡,軟在她懷裏扯她的袖子,不滿地拖長音調喚她。

安厭收手,慢條斯理的用手帕擦去一直淌到手腕的透明粘稠水漬。

她給蕭長燕重新整理衣襟,終於道,“有兩樣糧種,都可在西州貧瘠沙地中種植,名為土豆和紅薯。分別二月一熟與四月一熟,畝產10000斤與160000斤,味道都不錯。過幾日叫安氏商隊給你送一批過去。 ”

“當真!有這等神物!?”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一道是安厭懷裏軟綿綿的狐貍,另一道從皇帝寢宮通向這裏的側門傳來。

安厭默默轉頭,發現宋帝站在門口。

宋帝衣衫不整,身上還有昨晚的細碎痕跡,不知道在門口聽了多久,是聽到剛才她提土豆和紅薯的畝產量被震撼到了才下意識驚呼出聲被她發現。

安厭痛苦的閉了閉眼睛。

方才太投入,沒註意小皇帝醒了。

這種情況,就算她是個習以為常的偽君子也會有些尷尬啊……

安厭盡量若無其事,鎮定自若地淡淡看了小皇帝一眼。

宋帝不愧能當皇帝,情緒穩定,上前沈穩地對她行了一禮,“安相早。”

安厭點了點頭回應。

問完了早,宋帝將視線投到蕭長燕身上,上下審視一圈,冷聲道,“你是何人?為何在朕的寢宮之內?”

蕭長燕瞬間來勁兒了,挺了挺胸,笑瞇瞇挑釁道,“本王當然是丞相的相好啊,在這裏有什麽奇怪的?都滅國了還你的寢宮,還當自己是皇帝呢?”

“你——!”宋帝氣急,又因為昨晚太激烈,一不小心沒站穩撲到安厭身上。

“明道,你在這裏——”門忽然被打開,江宴猝然踏入偏殿,看見便是這情景。

蕭長燕兩米那麽大一只狐貍,穿得流裏流氣強行縮在安厭懷裏,宋帝也衣衫不整往安厭身上撲。

三人齊齊看向打開門的江宴。

“啊…?”

江宴想說的話哽在喉嚨裏,顫聲道,“你們…對我的明道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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